秀了个秀

瞎写写玩儿呗

成长,只是为了离你跟近一些。

杨九郎第一次在大观园的庙会上见到唱着太平歌词的张云雷后,便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至于是对这个人的兴趣还是对这门艺术的兴趣,时至今日他也说不清楚。


   小孩儿的戏言自然是没有几个人会当真,对于杨九郎的要求家里人也是含糊其辞,甚至都没放在心上,十来岁的孩子正是课业压力大的时候,那还有别的功夫让他学什么相声呢。但又挨不住半大小孩儿的死搅蛮缠,于是便同意他自己跟着收音机学学练练,当做是个兴趣爱好了,这边是家里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从此爷爷用广播听相声的时候身边总会多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聚精会神的听着广播里传来的声音,爷爷总是笑他,说他屁大小孩儿能听得懂什么。其实他也确实听不太懂,只是单纯的觉得有意思,还有个小小的心思,就是他还想听听那小孩儿的声音,不过那时候张云雷的还不到有自己录音的程度,所以他没在广播里听到过一次他的声音。


   杨九郎的童年跟北京的大多数小孩儿都一样,皇城根胡同里长大的小孩儿,成天都跟一堆小伙伴凑在一起在胡同里跳着闹着。爱捣乱又嘴特甜,特能讨大人喜欢,惹得胡同里的一帮大爷阿姨们又是喜欢又是生气的拿他毫无办法。


   小孩儿的玩心总是重的,他当然记得那个让他惊鸿一面的扎着小辫儿的小男孩儿,但你硬让他一字一句的去学去背他却是真没那么多的耐心。最多也就是爷爷在茶余饭后听着广播的时候,他能去凑一耳朵。


   他也去看过那个小孩儿,次数不多,但是每次他都是等到那个小孩儿唱完最后一句,才起身离开。他看着他的小辫儿越来越长,看着他长高长大,看着他在舞台上越来越越来越自信,越来越成熟。他也慢慢的知道他是一个叫德云社相声团体。那时候的他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每天过着他自己的生活,闲来无事能来看看这小孩儿就挺好的。


   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这小孩儿能消失了,对于他来说特别的突然,没有一丝征兆。杨九郎一瞬间就慌了,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开始察觉他对那个小孩儿的感觉不一样。杨九郎尝试着找过他,他知道他是德云社的,便在德云社演出的地方都去找过。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会儿的德云社根本没什么观众,演员演到最后可能就剩下一两个人在看了,他去看了很多场也没见着过那个小孩儿。


  后来有个德云社的师兄看他一小孩儿老是来,还一呆就是一整场,便打趣的问他是不是很喜欢相声,想不想拜师学说相声。那时候的他正高中,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也没想好自己将来要干嘛。所以并没有接受师兄的提议。只是跟他打听了一下那个扎着小辫儿的男孩儿。


   那师兄告诉他那个小孩儿因为变声期嗓子不行已经退出了,至于还回不回来就看造化了。


  至那以后杨九郎还是空闲的时候就去德云社的小园子逛一逛,他总觉得那个小孩儿不会就那样离开舞台,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要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他说不上来,他甚至连他为什么等都找不到缘由。


   这样一晃他高中都毕业了,他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失望而归,但他却记得初见时那个扎着小辫儿的小男孩儿。高三的暑假他有了很多空闲的时间,跟朋友玩闹的同时多了个别的爱好,就是去德云社听上两段儿,那时候的德云社跟现在自然是没法儿比,有时候一天就一两桌的观众,甚至有时候就他一人在台下坐着,每每这个时候他就想如果那个小孩儿在台上演出,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会不会失落,还会不会想着回来。


  九月是个分别的月份,暑假过后大家都得各奔东西去自己的学校了。本来热热闹闹的一帮人瞬间就散了。刚进学校的他也没来及认识新的朋友,大学的空闲时间又多,左右无事儿便开始琢磨起这相声来了,兴许是打小耳濡目染的原因,他刚开始接触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曲折,后来慢慢的了解发源,了解历史,了解了现状之后他是真的开始喜欢上这门传统的艺术了。


   再后来也不知道爷爷从哪儿弄来了一盘录音,一听声音就能听出来是那个小孩儿的,他之前也听过很多老先生的版本,但他是真喜欢这个,无论是声音还是韵味这都是他最喜欢的一个版本。刚开始是听再后来就跟着录音慢慢的学,有时间他也去德云社去坐会儿,他很长时间没见过那个小孩儿了,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做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多大了,应该长很高了吧,他总是这样想着。时间长了,他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会回来,他只是想试着等一等,他也想试试等他回来了他们能一起同台,他喜欢这门艺术,他也喜欢那个人。


   杨九郎大三那年考进了德云社,他见到了他们的师傅,那个并不怎么高大的男人,但是他知道就是这个人教会了那个小孩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第一眼他就想着一定要好好的尊敬师傅,从此以后他也算是正式的踏入了这一行了。虽然有很多因素让他选择了这一行,但此刻他明白自己选择就得自己背负起传承和发扬这门艺术的责任。


   只是他还是没见着那个他想要见到的人,进入德云社后他认识了很多的师兄,从他们嘴里他知道了那个小孩儿叫张云雷。他们说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也相信,在后来的很多日子里他都是靠着这个想法熬过来的,他也不知道明明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人为什么能给他支撑下去的勇气和动力。


“也许就是命吧”,后来的杨九郎坐在我对面说起这一段时有些无奈的感慨到。此时他那个心心念念,支撑着他走过无数枯燥的练功的日子,每当他想放弃只要一想起就觉得自己还能坚持的人正坐在他身边,他们十指紧扣,眼里是装不下的深情和感动。


   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此时眼里也只有他,我想这不是杨九郎的命,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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